时光飞逝窗外的梧桐叶从嫩绿变为金黄又从枝头悄然落下积攒的雪花也化作了潺潺春水。
当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栀子花的淡淡香气时高考这座千军万马将要奔赴的独木桥终于近在眼前了。
临考前的最后一周沈屿为苏言清空了所有的日程谢绝了一切访客连逸辰溪都被严令禁止前来“活跃气氛”。
公寓里呈现出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但这种宁静并不压抑反而充满了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沈屿没有再给苏言施加任何压力甚至不再刻意检查他的复习进度。
他所做的就是极致的陪伴和无声的支持。
他将工作完全移到了线上确保苏言任何时候抬头都能看到他在不远处安静办公或阅读的身影。
他亲自打理苏言的一日三餐菜式清淡而营养均衡;他调节着室内的光线和温度确保环境舒适;他会在苏言学习间隙自然地递上一杯温水或一盘切好的水果顺便给他一个短暂的、安抚的拥抱。
“尽力就好别有压力。
”这是沈屿最常说的一句话语气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最骄傲的言言。
” 苏言的心态反而异常平和。
多年的沉寂与挣扎早已磨砺出他远超常人的韧性与专注。
他将这视为一场对自己过去所有努力的最后检验也是通向崭新未来的唯一通道。
他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有条不紊地翻看着笔记和错题集眼神清澈而坚定。
高考前一天晚上沈屿没有让苏言再看书而是带他去公寓顶层的花园散了步。
初夏的晚风温柔拂面城市璀璨的灯火在脚下铺陈开来。
沈屿紧紧握着苏言的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了一会儿夜景。
“明天我送你到考场外。
”回家的电梯里沈屿低声说。
苏言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用力地“嗯”了一声。
有沈屿在他什么都不怕。
高考日·晨 考试当天苏言醒得比平时更早一些。
他睁开眼发现沈屿已经醒了正侧身看着他眼神温柔。
“醒了?感觉怎么样?”沈屿轻声问。
苏言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却充满力量的微笑:“很好。
” 早餐是沈屿亲手做的一根油条两个鸡蛋摆成了“100”的形状。
很俗套的寓意但苏言看着心里暖融融的。
出发前沈屿仔细检查了苏言的准考证、身份证和文具袋确认万无一失。
他没有开车而是让阿深驾驶那辆最平稳的轿车以免任何不必要的颠簸影响苏言的状态。
去考场的路上交通有些拥堵。
沈屿没有流露出丝毫焦躁只是握着苏言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
苏言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送考人群和神情各异的考生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无比幸运的。
他有沈屿有这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他身后的人。
车子无法开到考点门口。
在距离考场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沈屿和苏言下了车。
“就送到这里吧。
”苏言仰头对沈屿说:“前面车多你回去等我好消息。
” 沈屿点点头没有坚持。
他伸手仔细地帮苏言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然后捧住他的脸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
“言言加油。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一种无形的加持“我就在这里等你凯旋。
” 苏言重重点头琉璃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转身汇入了奔赴考场的学子洪流之中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沈屿就站在原地直到完全看不见苏言的背影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没有离开而是对阿深示意了一下坐进了路边的车里。
他答应过会在最近的地方等他就不会食言。
考场内·外 考场内寂静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言展开试卷深吸一口气沉心静气开始审题。
那些日夜苦读的知识点、逸辰溪的“秘籍”、沈屿请来的名师点拨、还有他自己无数次的练习在此刻融会贯通化作他笔下流畅的文字和清晰的思路。
他写得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试卷和笔下的未来。
考场外树荫下沈屿坐在车里处理着一些并不紧急的文件。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每隔一段时间他会不自觉地看一眼手表计算着考试结束的时间。
阿深安静地坐在驾驶座能感受到自家老板身上那种内敛的、却切实存在的紧张。
当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时沈屿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目光精准地投向考点的出口。
考生们如潮水般涌出脸上带着各种表情——有如释重负有兴奋有沮丧。
沈屿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了。
苏言随着人流走了出来脚步不疾不徐。
他脸上没有特别激动的表情但眼神清亮嘴角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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